《Tay同學,你又犯錯了?》TAYNEW同人-中

04.

  Tay在實習時間開始倒數的某天,忽然後知後覺地發現New對他的「懲罰」熱情不再。
  就連每次的大錯小錯,都少了New的耳提面命與指指點點,更別說讓他在診療外的時間靠近那張診療床。

  「這樣也好。」聳了聳肩,依稀感覺到New在迴避自己。Tay說不上是什麼情緒,倒也樂得輕鬆。現在的他,每天除了闖闖禍,就是找身邊的護士姐姐、醫師們瞎聊一通,好不快活。


  當New走進休息室的時候,Tay正與相熟的護士聊得熱絡,這讓New原本就沒什麼表情的臉,硬是垮了下來。

  「New醫師。」打了招呼,護士看著New臉色不善,趕緊踏著小碎步忙去了。

  留下還杵在原地笑得有些尷尬的Tay。不夠義氣的護士姐姐搶先一步出逃,他也只好挺起胸膛,裝作還有好重要的事要辦,抬腿就要離開。

  「想逃跑?」New瞇起眼,看著被識破眼神驚慌的Tay。

  「沒有,我…我去送藥單。」Tay說著,再次抽腿就要走,卻被New拉住了胳膊。

  「很怕我?」New在Tay耳邊輕聲地問。

  Tay連忙搖頭,看著New的眼神很清澈,沒有半點說謊的樣子。

  「不怕?那這樣呢?」New又往Tay靠近了一步,Tay下意識地後退,腿卻卡到了身後的沙發椅,動彈不得。

  現在的New有股怒氣,卻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,是看著Tay與護士上班開小差?還是因為Tay見了自己就想跑?

  他們湊得很近,近到看得見Tay顫動的睫毛。

  「New醫師,我不懂你的意思。」看著Tay困惑且閃爍的雙眼,New鬆開了Tay的手。

  我也不懂,New無奈的想。

  「不是還要去送藥單嗎?愣著幹嘛?」New伸手揉著眉心,揮了揮手趕人。

  Tay快步走出休息室,這才敢大聲地喘氣。
  「呼──!」手緊摀著心臟,他有些緊張地回頭看著休息室緊閉的門:「還好,沒出來。」

  快步離去的實習生Tay,暗自下定決心,下次遇到New醫師,絕對要拔腿就跑!這個人對自己來說,實在太棘手了!摀著還在發紅的臉,Tay點了點頭肯定自己的決定。

  ※

  另一邊,New醫師快步地穿越醫院走廊,抵達醫院另一邊的骨科。

    「Off!」向著正要下班的好友打了招呼。
    「什麼風把你吹來啦?還記得我這個朋友呀?」Off表情嫌棄地埋怨著。
    「下班了就陪我去喝一杯。」剛下診的Off挑著眉看著表情陰晴不定的New,咧嘴笑了笑。
    「哎喲,難得啊。」Off手上脫著醫師袍,不忘八卦地歪頭問:「我們New哪裡不開心?還是哪裡太開心?居然想出去浪了?」

    但直到到了酒吧,New也沒透露任何令他想喝酒的原因。
    Off覺得自己非常可憐,不但要陪喝,還得幫忙擋掉那些不斷上前搭訕的男男女女。

    「我說你,只喝酒不說話,怎麼不回家自己喝。拉上我幹嘛?」
    「不是不想說,而是不知道要說什麼。」New皺著眉又乾了一杯。
    「那沒事喝什麼酒?」
    「不痛快。」
    「哪裡不痛快?」

  滿腦子都是Tay,讓他很不痛快,但他說不出口。
  對著病患的詢問眉飛色舞的樣子、看到自己慌不擇路的樣子、在自己手中凌亂的樣子。
  開心的時候,他會咧開嘴大笑。低落的時候會蹙著眉不說話。動情的時候,會仰著頭露出好看的喉結,手指不自覺地抓繞…

  「就是,哪裡都不痛快!」說著,又灌了一杯。

  Off歪著頭略帶鄙視的說:「你不說我還問不出來嗎?我就去男性專科轉轉,抓一個問一個,看你瞞我到什麼時候。」Off老神在在地抿了一口酒,他不敢喝多,因為眼前的New看著馬上就要掛。

  到頭來,New還是沒有讓Off知道他在煩悶什麼。
  他喝得很醉,醉到什麼時候被Off丟上出租車的都不知道。

  而Off也沒有真的打破砂鍋問到底,他在等New自己告訴他。
  但隨著New往來酒吧的次數越發頻繁,Off還是有些生氣了。

  看著對自己怒目而視的老友,New端著酒杯皺著眉:「告訴你也行吧。」

  趁著酒意,能說不能說的,他全招了。
  看著Off瞪大了眼睛,New苦著笑打算再來一杯。

  「喝什麼喝!New,去自首吧!頂多蹲幾年就出來了,又是好漢一枚。」Off抓著New的手,表情無比認真。

  揮開Off的手,New放棄將酒倒進杯子,直接就著瓶子灌了一口。醉酒後的嗓音有些軟糯,看向Off的眼神很是無助:「我好像,喜歡上那傢伙了。」

  比起把秘密全說出來後,像是放下一塊石頭,又哭又笑胡說一通的New。另一邊的Off只能扶著額,回憶著自己有沒有認識的律師,到時候人家要是提告...哀,New不像是這麼胡來的人啊?

  ※

  Off將滿口胡語的人塞進出租車後,對著馬路大聲歎了口氣。

  但他不知道的是,New並沒有如他所想的回到家,而是讓司機載著他回到了醫院樓下。

  現在是晚班醫師下班的時間,診所大部分的門診陸續結束,Tay與值班醫師護士道別後,在醫院門口遇到了步伐蹣跚的New。

  「New醫師,你怎麼在這?」Tay趕忙伸手扶住往醫院門口走的New。

  「我找…找人…」New手指著醫院內,搖頭晃腦地說著。

  「你喝酒了?」抓住對方不安份的手,Tay有些為難地看著不受控的New,他拖著New轉身走回醫院,上了樓層抵達科室。

  「咦!這不是New醫師嗎?」還在做整理的護理長很是困惑。

  「他喝醉了。姐姐知道New醫師家裡地址嗎?」眼看科室裡沒剩多少人了,Tay心底嘆了口氣:「我送他回去吧。」護理長給了肯定的答覆後,不忘叮嚀著Tay路上小心。

  他將New搬回家裡,放倒在床上的後,自己也累得不行。

  「我找…我找Tay!」

  床上的醉鬼還在哼哼哈哈著什麼,Tay休息了一陣,才有閒功夫看New揮舞著手像要抓取什麼。這可是平常看不到的New醫師。

  「我在這呢!」Tay將臉湊向New,並伸出手指著New伸向自己的手:「今天我幫了你,可不能兇我!」

  怎料,New雙手一攬,粗魯地將人攬入自己懷裡。

  「好!」將人壓在自己胸口,New爽快的回應。

  被攬在懷裡悶得受不了的Tay,總算是手腳並用的掙脫開,就算氣得不行,對著暈乎乎的醉鬼罵也沒用。

  還是,偷偷打他一拳?

  思及此,Tay都沒發現自己笑了出來。就這樣,趁機報復一下這幾個月來從這傢伙身上受的苦難!

  Tay轉過身,看著已消停的New,他已閉上眼,看來馬上就會睡著。Tay伸出手掌,比劃著New泛著潮紅的雙頰。

  手指觸上鼻尖,Tay嚥了嚥口水。
  然後是溫熱的唇,接著他抬起New的下巴,鬼斧神差地吻下去。

  New困惑地睜開眼,推開眼前的人,定睛一瞧。Tay彷彿在New的眼裡看見一絲清明,驚出了他一身冷汗。而New只是看著眼前的人,又將對方壓向自己,接著啃咬對方的唇。

  很好,還沒有醒。Tay腦內只有這個想法,他不要New討厭自己。

05.

  這是Tay實習的最後一天,護士走進休息室,看到的就是Tay摔破了New放在休息室的水杯。

  「你……」護士瞪大眼看著Tay,她分明看到Tay是故意將杯子碰掉的。
  「噓——」Tay表情誇張的示意護士不要聲張:「拜託,當沒看見吧!拜託!」護士在得知Tay只是想送New一個新的馬克杯,作為離別禮物,便欣然同意幫他保守這個小秘密。

  還沒開診的診間內,New正在翻閱今日掛號的病患資料。

  「請進。」

  Tay小心翼翼地推著門進來,將紙盒乖巧地遞上前。

  「New醫師,我…不小心把你的杯子打破了。」
  「喔?」
  「不過我可以賠你一個新的。」

  New這才抬起頭,看到Tay手上的紙盒。

  將盒子裡的杯子掏出來,是一個粉色貓咪圓滾滾的馬克杯。New幾乎是第一時間就笑了,他笑眯著眼看著很是開心。

  「比我之前的那個可愛多了。謝啦!」見Tay還沒有要出去的意思:「還有什麼事嗎?」

  「那個,我打破了你的杯子……」Tay眼神飄移著,視線不自覺飄向一旁的診療間。

  New醫師一時半刻沒有理解Tay想表達的意思。

  「今天,不處罰我嗎?」Tay小心翼翼望向自己的眼神很清澈,但泛紅的耳根暴露了他的羞澀。

  這是,他想的那個意思嗎?
  New無法忽視向著自己下腹衝擊的熱流,他放下手上的資料,起身往Tay的方向靠近。

  「想要我,懲罰你?」New歪著頭眼神故作困惑的問:「為什麼?」

  Tay沒有回話,低著頭掩飾表情,並隨著New的步步進逼,有些慌亂地退後。

  「想要什麼懲罰?」聽著New低沉的嗓音在耳邊乍響,熱度瞬間貫穿全身,Tay抬起頭對上New帶笑的雙眼,不自覺伸手將New戴著的口罩摘了下來,他想看見對方的表情。

  「New醫師,我離開後…」Tay想問些什麼,但又覺得矯情,所幸噤了聲。

  「嗯?」New沒有錯過Tay閃爍的眼神,他很想知道對方想說什麼,但又不確定自己該不該聽。

  「就算我想懲罰你,也沒那個時間了。」New笑著拍了拍Tay的頭:「馬上就要看診了,如果你現在把床弄髒,我無法跟護士解釋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換床單。」New再自然不過的解釋,倒是讓Tay聽得面紅耳赤。

  「我才沒有每次都弄髒床單!」他瞪大眼睛,氣呼呼的反駁。

  「你說是就是吧。」New走回座位戴上口罩,打算繼續剛才被打斷的工作。

  「而且,那還不是你害的。」Tay還沒消氣,他很不滿意New這種不在乎的態度。

  但New只是沉思了下,緩緩抬起頭靜靜地看著他。

  「你是,希望我道歉嗎?」New的眼神說不清是什麼情緒,但Tay總覺得對方問得太認真了。
  「你如果需要,我可以道歉。」New再次摘下口罩,定定地看著Tay,平靜地等著他的回答。

  Tay莫名感到不快,來自大概心臟的位置。

  「我才不要你的道歉!」他發出自己都不認識的聲音,對著眼前的New咆哮,接著像逃難似的,衝出了診間。

  這竟是Tay實習結束前與他的最後一次談話。
  早知道就不該拒絕歡送餐會的,New日後有些懊惱的想。

  自從Tay實習結束後,竟一次也沒有回來過。

  「這個沒良心的。」New只能在心裡暗罵。他伸手蓋上自己的眼,疲憊地回想著那個揮之不去的身影。他也說不清,怎麼就覺得自己喜歡上那傢伙了。只要不經意回想起那人的眼神,心動的情緒怎麼也克制不了。甚至偶爾,他的回憶裡還會有被Tay親吻的片段,是那麼真實,又那麼奢侈。

  一晃眼,兩年過去了。

  Off一開始還會被New時不時的約酒,但最近也算是消停些了。
  是吧!哪有什麼過不去的坎,忘不掉的人。Off這麼對New說,而New也只是點了點頭,沒有回話,忘了?說得容易。

  ※

  平靜地看著公告欄上的調遣通知,New心裡縱使有千百個疑惑,也不輕易表現出來。

  「New醫師,這麼重要的事情,你居然都沒先跟我們說。」護士們圍成一團對著New抱怨著,引來他的苦笑。

  我也沒有收到通知。

  但他不說,他不打算讓任何人替他抱不平。
  肯定是招惹到誰了吧,他這樣想著。

  當天下午,GM醫院裡裡外外出了不小的風波,而風波的中心,就是GM董事長的臨時視察。

  但視察只是個藉口,董事長的首要目的,是將自己即將繼位的兒子介紹給醫院同仁。
  在他們終於踏進男性專科的時候,引起了眾人的嘩然。

  原本意興闌珊的New,也因為跟那熟悉的雙眼對上,大腦直接停止了轉動。

  跟在董事長身後,衣衫筆挺彬彬有禮地微笑著的,正是兩年前在這裡實習的Tay。

  眾人寒暄了一陣,New帶著董事長與即將繼位的董事長兒子,裝模作樣地巡查了一番。

  「其實讓Tay帶著巡查也可以的,他對我們科室再熟悉不過了。」New假惺惺地笑著對董事長說著。

  「哈!他要懂的可不只單單一個科室。」董事長驕傲的看著自己的兒子:「好好努力,醫院遲早是要交給你的。」

  「我會努力的。」被寄予厚望的傢伙沉穩的點點頭。

  看著這樣的Tay,New覺得非常陌生。
  但調遣這件事,倒是合情合理了,惹到了董事長兒子,還整整欺負了半年,沒讓自己滾蛋可說是非常仁慈了,New只得自嘲地笑了笑。



06.


  GM醫院即將交接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全國分院,這陣子的人事調動也是如雪片般紛飛,大有新官上任大刀闊斧改革的態勢。就算Tay還沒正式上任,也是每天沒日沒夜地跑遍各分院,上到大型器材採買,下到各科醫師的醫學研討會,都得逐項去了解,忙得夠嗆。

  兩周後,New獨自一人拖著行李,來到了郊區的小鎮。
  單手遮陽,看著還算熱鬧的市區。好吧,被派遣到這裡,也不算是太委屈。

  行吧!就是交通不太方便,到底還是咎由自取,而且醫院還提供住宿,沒什麼好抱怨的。

  他提著行李,來到了醫院宿舍,老舊、狹小,還漏水。New看著潮到起泡的牆,摸了摸肚子決定先出門吃飯。

  但等他回來時,原本堆在地上的行李已不翼而飛。
  宿舍的管理人交給了他一個地址,通知他臨時被換了住所。

  New一頭霧水地找到了位置,是一棟氣派的小樓房。門虛掩著像是等候多時,雖不明白,但他還是推門進了屋,不大但足夠寬敞的室內客廳裡,坐著一個男人。

  看清屋內的人是誰後,New遲疑了。
  腦中警鈴大作,這要還看不出是陷阱,這二十幾年也是白混了!

  那男人也不催他,一派自得地滑著手機,身旁堆放著的,正是New的行李。

  為了自己的家當,New只得硬著頭皮走近。
  Tay抬起頭,看著向自己走來的男人。

  不如上次見面的生疏且禮貌,現在的Tay沒有特別的表情。

  「我還是回宿舍住吧。」New想拿行李,被Tay伸手擋住了。

  「為什麼?」Tay沒有表情的時候看起來有些嚴肅,也有些陌生。
  「這樣大家都方便。」
  「我不想讓你方便。」
  「……」

  New沉默,如果這是來自對方的報復,他也只得認了。

  「好,我睡哪?」妥協是最好的防備,New盤算著另找工作需要花多少時間。
  「跟我一起睡。」
  「我就不信沒有客房。」
  「就算有100間房,你還是得跟我一張床。」

  New覺得自己今晚啞口無言的時候太多了,他平常不那麼婆媽的。

  「行吧,房間在哪,我洗個澡。」

  New將行李拖進房間,拿好換洗衣物進浴室沖澡,對於自己目前的處境還算適應良好。帶著點Tay那傢伙也不能拿自己怎麼辦的心態。

  沒想到的是,頭洗到一半,一雙精壯的手臂從身後摟住了他。縱使New心理素質過硬,也禁不起這種折騰,赤裸的背貼著對方赤裸的胸膛,緩過了一開始的驚嚇,New抓著腰上的手就要掙脫。

  「我來幫你。」Tay貼近掙扎中的New,將氣息呼在耳邊,看見眼前的人敏感的起了雞皮疙瘩。

  「不需要。」New越是掙扎,越是覺得背後敏感。New只得深呼幾口氣,冷靜了下來。

  兩人站在花灑溫熱的水花下,一時間沒了言語。

  「那New醫師,教教我吧!這裡,你都怎麼洗?」Tay惡劣地頂了頂New的身後,從後方看見New迅速泛紅的耳根。

  此時的New看不到雙眼放光的Tay,只能認命地咬著牙,轉過身想將Tay給趕出去。

  卻在轉過身之前被Tay放倒,一陣天旋地轉後發現自己跌坐在地,愣神地看著手上的蓮蓬頭。

  行吧。New心想。

  暗自做了番心理建設後,New調整了水溫,認命地開始悶頭清洗,死也不抬頭看眼前的人。

  水聲還沒止息,Tay聽見自己急促的呼吸聲迴盪在狹小的浴室,實在眼前的景色過於煽情,霧氣繚繞卻不遮擋New泛紅的臉龐,他細白的手指撥弄著穴口,水流在指尖不停滑過,Tay全身燥熱得不行。

  New不知道自己怎麼洗完的,他將蓮蓬頭扔給Tay之後胡亂擦了一通就出來了,此時正坐在床上思考人生。精確點來說,他在思考,Tay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?

  但Tay沒給他太多思考時間,身子都沒擦乾,就從浴室衝了出來往New身上撲。

  「哇你有病啊!」New被嚇了一跳,恍惚間還覺得很像大型犬搖著尾巴來。
  「你幹嘛穿衣服?」Tay有些嫌棄的看著New完好的衣著。
  「你才幹嘛不穿衣服。」推開身上巴著自己的Tay,New再次感嘆,他認識的那個軟糯易害羞的Tay哪去了?

  「你知道我要幹嘛。」Tay蹙著眉數落著。
  「我不知道。」
  「你欠我的。」

  都說到這份上了,New也不好說什麼。如果他是打算這麼報復自己,那New更是無話可說。
  他仰躺著,看著Tay緩緩地靠近自己。

  溫熱的氣息噴在敏感的脖頸,New也是有過幾段戀愛史的,雖不是多有經驗,但總不該像現在這樣緊張。

  New盡量讓自己顯得毫無波瀾,就像他平常表現的那樣。任由Tay輕舔、啃咬,他默不作聲,像是遭遇著這些的不是自己。

  他試著閉上眼,但那顯然不是個好主意。

  若輕易將舔舐自己的男人,與腦海中揮之不去的Tay兩相重合,New分分鐘就會繳械。

  所以他選擇平靜地看著天花板,忽略自己越發粗重的喘息聲。等他覺得無趣了,釋懷了,不恨了,一切都會過去的吧。或許他們還能成為朋友,New想到這,覺得有些好笑。

  「笑什麼?」Tay的聲音有些黏膩,就像他每次動情後會發出撒嬌般的哼聲。

  New沒有答話,於是Tay將他的視線轉向自己。

  「你欠我的,知道嗎?」

  New點了點頭,看著Tay的眼神甚至有些寵溺:「我這不是很配合嗎?」

  「哪有配合!你像個石頭一樣,動都不動!」Tay拍打New精壯的手臂,似是而非的抱怨。

  「喔?你以前也都是全權交給我不是嗎?」New在裝傻,他自己知道,Tay也知道。

  但Tay拿他沒辦法。他置氣般的躺回床上,不吭一聲。

  「放棄了?」New挑著眉問。

  「不,你太乏味了。」

  New覺得有些好笑,他側過身,盯著Tay稜角分明的側臉。
  Tay還在不高興,只願看著天花板,感受著New灼人的視線。

  過了很久,New才輕輕開了口。

  「你已經做得很好了,不要太有壓力了。」原本想伸手拍拍Tay,但New放棄了這個念頭,他不確定Tay會不會討厭自己的碰觸。

  而盯著天花板的Tay突然一陣鼻酸,他知道New指的是什麼。關於接管醫院的一切,他都咬牙撐著,但龐大的壓力常常使他焦慮得失眠。

  他一骨碌地撐起手臂,雙眼認真的盯著New,讓側躺著險些睡著的New一臉莫名其妙。

  「誇我。」Tay眼神認真,甚至還有些期待。在New看來就像個討糖吃的孩子。
  「剛不是誇過了嗎?」New故意垂下眼裝睡,又被眼前的男人掐著臉逼他正視自己。

  「Tay…很棒。可以了…嗎?Tay?」

  看著突然撲進自己懷裡的Tay,New先是愣了下,眼看Tay並沒有要起身的意思,才緩緩伸手撫上他的背,一下,又一下輕輕地拍著。

  這下,倒有點像他認識的那個Tay了。


07.

  兩年前,Tay離開實習單位,緊鑼密鼓地被父親扔出國進修。他要學的有很多,不止醫療相關知識,他還需要學習經營管理課程,但就算每天將行程安排得沒有喘息空間,也無法阻止自己想起他。

  那個他,會在喝醉時接受自己的親吻,會用溫柔的眼神注視著自己,會在無人的診療間對自己做很多不好明說的事。

  好想,好想得到他。他還不明白這種情緒是什麼,但這不妨礙他想他。

  支撐著Tay渡過這兩年的,就是想與New併肩的信念,還有那些Tay暗自珍藏的回憶。
  必須更強,更有成就才行。於是Tay上一秒剛完成學業,下一秒就趕著回去接管父親的醫院,一刻都不得閒。

  為了那些他自許的目標,Tay周旋於董事會成員間,總算得到了大多董事、股東的認可,得到了接管事業的入場券。接著又潛心研究醫院的管理流程、經營數據、人力分配等資料,期許提出更好的經營方案與策略。在Tay努力接近理想的自己時,在大家眼裡,他早已褪去稚氣,成了一個可以獨當一面的男人。

  而在這個時候,那個他,對他說。

  「你已經做得很好了。」

  Tay有些懊悔,他居然為了得到New不惜動用權力,甚至還以過去做為要脅。
  他是這麼美好,在多年後的今天,依然單以一句話,溫暖著自己。

  他向醫院提出的第一份提案,就是以總部支援郊區,郊區支援偏鄉的人事調動,雖說這分配固然有其道理,但Tay知道自己居心叵測,目的只是不動聲色地將New綁在自己身邊。

  那晚,Tay抱著New很久,直到New撐不住眼皮沉沉睡去,Tay依然沒有放開。

  ※

  New在新單位工作了一週,除了處理分院的大小雜事,沒什麼被為難。有時他還會恍惚的想,或許Tay沒有要報復他的意思。

  他們就像是拼房的室友,下班後必須一起出去吃飯的那種。

  這天New餓著肚子等Tay下班等了很久,在街口看到小跑步奔向自己的Tay,實在擺不出好臉色。

  「New,等很久了吧?」Tay掛著笑,眼神小心翼翼觀察著New的表情,伸手想抬起New的臉讓自己看得更清楚。然而手在觸碰到New臉頰時,明顯感覺到眼前人身形一僵。

  總是這樣,只要Tay靠近,New就不躲。因為New記得,是自己欠他的。

  這讓Tay心中升起股莫名怒火,他強勢地扳過New的下巴,在馬路上對著嘴就啃了上去。

  New沒弄明白眼前這傢伙什麼毛病,這可是大街上!他瞪大眼睛推拒著,但Tay不管不顧地啃著自己,大有不滿足不撤嘴的態勢。

  Tay手環住New的腰,固定住後頸,忽略懷裡人細細地顫抖,肆意地宣洩自己的不滿。

  待他終於心滿意足,舔了舔嘴鬆開了對New的箝制,眼前的New低著頭,臉蛋紅得通透。

  「走吧,吃飯。」Tay並不是沒發現四周行人的眼光,但他更在意眼前人的反應。
  New並沒有挪動腳步,依然低著頭不發一語。
  「生氣了?」他探頭看向New,發現他眼眶濕潤,雙唇鮮紅欲滴。而那個他,咬著唇搖了搖頭,表示沒有生氣。

  Tay正要發作,大吼:「不需要這樣遷就我!」的同時,New發出蚊蚋般的聲響。

  「……」

  什麼?Tay沒有聽清。

  「我剛剛腿軟了!現在可以走了,還不快點!」New赤紅著臉,握著拳邁開腿,快步地從Tay身邊走過,說什麼也不看Tay一眼。

  Tay原地愣了下才趕緊跟上,討好地抓了抓New的衣袖,被大力甩了開。兩人重複幾次後,總算以Tay搭上New的肩作為妥協,和諧地覓食去了。

  New邊吃著飯,邊看著熱情分享工作趣事的Tay,眼前的傢伙語速橫飛表情生動,還不忘比手畫腳,險些撞翻了一旁的餐具桶。

  眼明手快地救回差點跳樓的物品,New表情無奈地數落著:「每次都冒冒失失的,跟你說過幾次,說話就說話不要動手動腳……」當New意識到自己不自覺地對著自己上司說教後,話已經停不下來了,只能以漸弱的音量表達自己的千不該萬不該。

  但眼前的「上司」沒有任何表示。

  Tay停止了他的喋喋不休,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New,眼神深沉地讓New有些發慌,使得他尷尬地伸手拿水。

  「我想你了。」

  Tay突然低沉沙啞的嗓音,惹得New手裡水杯一震。他這就搞不懂了,用他那念著念著就跳級的腦袋也想不透。

  看著New困惑的表情,Tay回過神笑了笑。

  「看你罵我的樣子,我都要有點想念實習的日子了。」Tay這一笑,讓原先緊繃的氛圍放鬆了不少。

  「喔?那有什麼值得懷念的。」自嘲地笑了一聲,New想起過去還是有些不自在。

  「有。」Tay捕獲住New閃躲的視線:「你。」

  ※

  深夜,New抱著枕頭翻來覆去睡不著。
  身旁的人早已睡翻過去,也不知道是誰一天到晚說自己失眠。
  New藉著微弱的燈光,看著Tay稜角分明的側臉,寂寥的夜使得自己更顯無助。

  他知道事情不能再這樣發展下去了。
  他不懂Tay,但他懂自己。他知道每回Tay對著自己笑,對著自己說不適當的情話,對著自己逾矩的肌膚之親,他知道自己有多渴望。想看他凌亂,想看他失控。

  犯第一次錯還能說是意外,再來一次的話......

  New摀住自己的臉,無聲地嘆了口氣。他還寧願Tay跟他把話說明白了,怎麼欠的怎麼還,而不是將自己困在這裡,玩一場讓自己無法淡定的親密遊戲。


TBC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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